再做新人
再做新人
作者:刘建华
理疗科病房有一扇大落地窗,透过玻璃能看到伙房前的杨树,叶片随风不停地摇动,时而整棵树冠四面晃悠,时而几片树叶南北颤动。赶上狂风暴雨,我不由得想起病发时
周六下午,女儿全家要过来度周末,实际是休息和吃好吃的,周五起早妻子便拉车去买鱼、虾、口蘑等菜。天气这几天出奇地热,我吃药后琢磨妻子回来得开空调,看菜谱把菜怎样做的更好吃。不久响起敲门声,我准备开门,可是两腿动不了,移动几次都归于失败。两月前,因疫情未能去北京体检,突发脑梗塞住院,本想病好上班。莫非脑梗又发作了?
妻子自己使用钥匙打开门,说热死了,随后听出我说话不清楚,赶紧给女儿和朋友打通手机,开车急送市医院,拍CT片子诊断是新发脑梗塞。,
下午,我转入老妹夫初中同学所在病区。女儿特意请假,妻子、女儿和两个妹妹换班照顾,老妹身体不好负责送饭,大小便离不开病床。每天都要输液,危险期不能起身四个昼夜。可是不能
想起身可是不能,想下地可是不能,咽部神经麻痹不能说话四肢体尤其左肢无力,连手机也举不起,不能告知朋友说声:”不回信息,对不起!”
四天危险期过去,进入稳定期。又是十天过去了,我申请去医院理疗科治疗。
理疗科和市医院不在一处,,救护车讲我拉到新租的大楼,具体位置在四楼。楼下就是医院伙房,门前有颗高大的杨树,外面是居民小区。
风儿不吹时,树叶静止不动,倘若起风不大,几片树叶分别朝东西南北晃动,遇到风列则整个树冠随风摇摆,似乎大树就要折断。
此刻风不大,一半树叶向南摇动。我照例进行每天两次的治疗,大多先做手法,再做器械辅助理疗,我只接受过一次男治疗师,大多是未婚的女治疗师。一周后,我增加了中医针灸治疗,每天一次,每周有不同的女大夫针灸,
住院和主管大夫董医生、何医生,我每天见面,待患者和蔼可亲,事事必问,而每日接触过的三位女治疗师、一位男治疗师,男治疗师只给我做过一次治疗,印象不深,感觉有女性的温柔。两位女治疗师做手法时语言严厉,力度较大,我不太喜欢,另一个张治疗师没有结婚,已有男友,外貌还可以,属于耐看的那种。最初,严厉的张治疗师手法一次后,换比较柔软的张理疗师,上下午各一次。几天过去,我能起身坐十几分钟,甚至三十分钟,右手能托起手机,发送出第一条告知信息。
风连续刮了两天,杨树叶东倒西歪似乎要倒下,瞬间又站立起来。两周后,柔弱的张理疗师换成严厉的张理疗师,两位医生特别是董大夫照样询问、化验、开药。半月过去,我走上跑步机,扶助行器走回病房。只是可惜,胃管撤了,测试不合格又插入新胃管。
又增加了减速机、语音训练两个项目,每天上、下午安排得满满的。我做过手法训练,器械理疗、减速走步,就开始学说话,就像穿越回刚出生时。
a、o、e,我开始重头练起语言,张理疗师换做了沈理疗师。原来沈理疗师可能病人见得多,做和不做手法时,也能与病人及家属正常交流,甚至开玩笑,就像家里人一样,我接受了大学毕业,有一个小姑娘的沈理疗师。
医生第三次给我增加了骑自行车项目,我隔天加大一个阻力数字,终于数字达到18,很快就要直冲最后目标20,却因为疫情不得不离开医院。
从季夏至深秋,屋外杨树的树叶颜色变得越深,大风刮起,能看到少量的枯黄叶片,夹在绿叶中间摇摆。小区完全封闭,道路两旁很难见到高大的杨树,我相信灿烂阳光一定会照耀着我,明年崭新的自己,也一定会出现在理疗师面前。